在空中拧了把。
元绍景肋骨断了、内伤也多，饶是轻轻一动，疼痛便会密密麻麻地牵引着遍布全身，但他尽量在忍，拇指在她手背上缓慢搓动着，揉着她细腻的肌肤、势她手指的轮廓，
感受着她的呼吸，瞧她乖乖地躺在身畔，听着她小嘴叽里咕噜地回应着他没有逻辑的话，他便觉得哪里都好，怎么都值。舒服得让他浑身透着酸爽。
“总觉得不真实，似乎转瞬即逝。”
“什么不真实？"她不懂。
元绍景默了默，“没什么。只是没想到公主会来救我。”曲湘月：“？？？”
她立刻又要翻身起来，可却牵动了他的手臂，元绍景吃痛一声。“啊，抱歉，我忘记了。“她哑了火，重新躺回去，只能用嘴诉说委屈，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？你是不是也以为，是我让人那样做的。”她名声向来不怎么好，过去她不会在意，可如今这话从元绍景口中说出来，她怎么听怎么不得劲。
同时，元绍景沉默地咬紧嘴唇，仰起头，额角流过几滴汗珠，颈侧青筋暴起。
她刚刚动作突然，他没有防备，牵动了伤口后就连骨头缝儿里都在抽痛，但他还是忍住了，没有泄出半点声音。
不然她一定会自责。
“……没有，我没有那样想。“忍了又忍，直到感觉不会再被听出异样后，他才回道，“只是，我身份低贱，不值得公主在意。哪怕公主不管，我也绝不会记恨。”
“嗯，这还差不多。但我分明告诉过你多次，你是我曲湘月的人，到哪里我都会护着你的。”
她觉得他手心儿比刚刚湿热了许多。
“而且，那时候我听不到任何声音。“他顿了顿，“都说只有在梦里才没有听觉。”
“听不见？！"曲湘月一惊，难怪他当时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，也根本不D应她的话，只自顾自地说。
想到这里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“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啊？”此话一出，元绍景明显傻了眼。
他当然记得，那都是他藏在心里许久许久，在脑海中演练过一遍又一遍的话，没有半句假，他怎会不记得。
见他一直不做声，曲湘月微微仰起脸，想去看他表情，以为他会害羞、会不好意思，结果元绍景根本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，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，坦然承认：
“记得。”
这下轮到曲湘月尴尬了。
那些话他好意思说，她都不好意思听。
“记、记得就记得吧，我就当作是你失智的浑话好了”“没有失智，也不是浑话，是最真最真的心里话。“元绍景打断她，“想念公主才会这样说，是真的不想看见你哭，也真的想你摸摸我。”曲湘月：“可你还喊我喊咸我……”
她羞到说不出口。
“月月？”
他冷不丁又喊了一声。
这次，曲湘月红了脸。
还没有人这样叫过她。
“你尔……”
“月月不喜欢？”
她不吭声了，但半掩在长发下的耳尖早已羞耻地红了。元绍景发现了她的反应，而且恍然意识到，好像无论是在坑中还是现在一一她从没拒绝过这个称呼。
是不是……
“月月，以后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？”
曲湘月安静了很久很久，久到元绍景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，才听见她含含糊糊地回了句：
“其他人面前……不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