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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舒慈(2 / 4)

己目前已有的所有记忆里,从来没出现过祁睿这号人物。

那么,她与祁睿相识并扮演姐妹,只能是在她记忆断层期发生的事情。如果祁睿的现状与她有关,那她究竟是想杀祁睿但是没能得手,还是想保护祁睿但是意外失败?

下午,留观结束,一行人办妥了出院手续。冬日的午后阳光难得慷慨,洒在身上带着微弱的暖意,驱散了些许医院带来的阴冷。

不过,在回家之前,她们还要去一趟心理健康中心。这是既定的流程。

每次从崩坏区域出来之后,精英小队的队员们都必须接受专业的心心理健康评估。连续三次心理健康评估未达标者,将会被降级至普通小队;若状况持续恶化,还有可能被停职或是直接辞退。

只有通过心心理健康评估后,她们才被允许参与下一次的崩坏区域修复任务。她们都是心理健康中心的常客了,熟门熟路地提前在网上挂了号,到时才不用现场排队太久。

只有杨小蓓摆摆手,表示自己改天再去,她今天要给杨秀兰补过生日,蛋糕都订好了。

樊天联系了司机。

很快,一辆造型极其拉风、颜色极其骚包、引擎咆哮声能震碎三层玻璃的敞篷跑车开了过来,一个甩尾精准地停在了医院门口。樊天潇洒地上了车,祁霁和岑晴、谢冉一起挤在后座,被司机风驰电掣地送到了心理健康中心门口。

再一次站在心理健康中心门口,祁霁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算算时间,距离祁霁上次踏出这心心理健康中心的大门,仅仅过去了一个多星期。然而这短短几天内却发生了太多事情。这座心理健康中心隶属于先遣团,是专门为那些在崩坏区域中遭受精神重创的人们而开设的。

即使是在建城庆典的欢腾日子里,这里也毫无节日气息,依旧正常运作。所有与崩坏区域有关的工作,都只有轮班,没有固定节假日。毕竟,崩坏区域想来就来,它可不过节放假。推开心理健康中心厚重的玻璃门,眼前依旧是那个宽敞明亮、和普通医院没什么两样的大厅。

樊天环顾四周,勾起嘴角,手肘碰了碰祁霁,压低声音说:“你还记得不?我当时就是在这里被你狠狠揍了一顿。”他咂咂嘴,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。

祁霁没什么反应。

倒是谢冉忍不住偷偷白了樊天一眼,忍不住觉得自家队长实在太丢人了。祁霁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一一要不是她当初辛辛苦苦揍了樊天一顿,樊天后来也不会那么慷慨地主动送她一套房子。

如此算来,那套房子应该算是祁霁劳动所得才对。2这么一来,祁霁收下那套房子就更心安理得了。导诊台的值班护士们换了一拨生面孔。她们第一次见到岑晴,瞬间亮了。其中一人还壮着胆子,红着脸,像捧着圣物一样递上纸笔,磕磕巴巴地要签名求合照。

岑晴立马切换到明星模式,脸上挂起招牌微笑,耐心十足地满足了粉丝要求,签完名合完影,才优雅地领走了挂号单。门诊室外的走廊上,两侧墙边靠着一排排冰冷的金属长椅。祁霁随意扫了几眼,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,有冯婉一家四口,还有其他几个在美食街崩坏区域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幸存者。她们沉默地坐在不同的门诊室门口,等待医生叫号。气氛凝重得像是追悼会现场。

几位身着先遣团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,时刻关注着她们的情况。

看来,冯婉她们应该是刚刚在医院留观了结束,就直接被先遣团直接护送到这里强制接受心心理干预。

冯婉坐在父母中间,身体蜷缩着,头埋得低低的,眼神空洞地盯着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砖,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随着崩坏区域的消失而消失。冯婉的婶婶佝偻着背,颤抖的双手捂着脸,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,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声从她紧捂的指缝里泄出,在过分安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,显得格外清晰。

冯婉的母亲冯燕紧紧攥着妯娌的手,嘴唇不住颤抖着。“节哀。"岑晴走上前,声音很轻。

她是烧烤店的常客,与冯老板也算熟识。

冯燕闻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。她张开嘴,嘴唇翕动,但喉咙哽咽着,发不出更多声音,只能轻轻点了点头。

祁霁看出她的嘴型,她想说的是谢谢。

尽管亲人丧命,她悲痛欲绝,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对前来营救的先遣团成员们道声谢。

崩坏区域已然修复,但灾难的余震远比灾难本身却更加悠长。祁霁默默在门诊室外的等候椅坐下,看来今天这场排队是免不了了。屁股还没坐热乎,门诊室的房门“砰"的一声被撞开。一个披头散发、状若疯癫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跌了出来,脚下一滑,重重摔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
那是生腌店的老板娘,李兰芝。

祁霁暗暗感慨道,这场面似曾相识呀。

李兰芝用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,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,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痕,鲜血从创口中渗出,染红了衣领。紧接着,她又用手猛地捶打、抓挠起自己的腹部,指甲缝里塞满了带血的皮肉碎屑。

她撕心裂肺地哭嚎道:“我肚子里都是手指头,让我吐出来!让我吐出来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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