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,一场毁灭性的核战爆发,迪亚神教的势力趁虚而入,将贪婪的触手伸向了这片刚刚获得喘息的土地。
整个世界,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。
刘长风的剑,再未入鞘。
转眼,十五年去了。
这一年,刘长风五十二岁。
他于战火中,破境入武皇。
海外核战落幕,迪亚神教分崩离析,昆仑开始了对所有参与势力的铁血清算。
也就在此时,第三次,也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一次凶兽浪潮,降临了。
而那些蛰伏已久的南疆馀孽,竟丧心病狂地选择与凶兽为伍,主动打开了南疆的信道,意图引兽潮入境,颠复昆仑的统治。
那一日,刘长风独自一人,立于南疆的门户之前。
他的身后,是刚刚经历过战火,百废待兴的南疆。
他的身前,是无穷无尽,咆哮而来的漆黑兽潮,以及那些混杂在兽潮之中,面目狰狞的南疆馀孽。
“刘长风!你也是南疆出身的!何必赶尽杀绝!今日我等便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!”
“只要你现在退去,待我们重掌南疆,可许你半壁江山!”
面对那些馀孽的叫嚣,刘长风的回应,只有一剑。
一道横贯天地的无极剑意,将叫嚣得最凶的那个准武皇连同他身下的巨兽,一同斩成了血雾。
“与畜生为伍者,不配为人。”
他的声音冰寒刺骨,不带一丝情感。
“今日,我便将尔等,连同这片被你们沾污的土地,一同清洗干净。”
那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洗。
刘长风化身修罗,剑意所及,血流成河,尸骨成山。
整个南疆的土地,都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。
当他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时,身后再无一个活物。
截兽潮,清南疆。
一战功成。
然而,他还没来得及喘息,次年,帝王级凶兽昧悄然现身。
它拥有着蛊惑人心的诡异能力,意图在暗中集结残馀的兽潮,发动凶兽浪潮。
刘长风毫不尤豫,再度提剑。
那一战,打得天崩地裂。
从华夏打到欧洲,又从欧洲追杀至南亚。
帝王级凶兽昧的实力,超乎想象的强大,它的每一次攻击,都蕴含着侵蚀万物的诡异力量。
刘长风虽然稳占上风,但那股诡异的力量,却在不知不觉间,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,侵蚀着他的根基。
最终,在南亚的一处地区,他以透支生命力量为代价,施展出毕生最强一剑,将昧重创,使其狼狈遁入雾界,再也不敢露头。
可他自己,也终于支撑不住,从空中坠落。
武道根基本就受到侵蚀,在那毁天灭地的一剑之下,布满了无法修复的裂痕。
他的境界,从武皇一路跌落。
整整二十七年,他再也无法随意出手。
那道裂痕,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,也成了他剑道之上,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回忆的画面,到此为止。
外界,草原之上。
那柄包裹着刘长风的巨大神剑虚影,其上的裂痕已经密布到了极限,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。
毁灭性的剑意风暴,以他为中心,疯狂肆虐,将新生的大地都切割得满目疮痍。
“爷爷!”
谢雨涵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可阿尔贡那只大手,却如同最坚固的屏障,让她无法靠近分毫。
就在这时,那即将崩碎的神剑虚影之中,响起了一声悠长而又释然的叹息。
紧接着,是一个平静中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,在自己的心底,在天地之间,缓缓响起。
“值得么?”
当这个念头在心底响起的瞬间,刘长风想起了秦无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,想起了他拍着自己肩膀时说的“欢迎回家”。
想起了那个小小的村庄里,那些无论老幼,都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脸庞。
想起了恩师临终前,那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的眼睛。
他这一路走来,斩过敌人,杀过叛徒,屠过凶兽。
值得么?
当然值得!
他的剑,是为了守护。
守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弱者,能有尊严地活下去。
守护那些满怀希望的后辈,能在一个相对安宁的世界里,追逐自己的梦想。
他,是昆仑的剑。
更是人族的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