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按照他的观察总结,其他女沙匪,心态能如她这般“正常”的,几乎没有。或多或少,都有些精神问题。面对他的询问,郭楠没有回答,而是扭头看向张恺。张恺顿了一下,便看向耿煊,直接道:“你才是黑风团真正的掌控者,对吗?”听了他这话,耿煊轻轻一笑,问:“这话你憋心里多久了?……你不妨将想说的一起说出来。”张恺深吸一口气,道:“黑风团,也绝不是董观麾下的力量。情况很可能正好相反,黑风团其实是您锻造出来,准备射向董观的冷箭,对不对?”耿煊笑着反问:“那铁狼如何解释?难不成,他暗夜司副司长的身份,也是杜撰出来的?那些暗夜司的探子,这般轻易就被骗了?”张恺摇头道:“他暗夜司副司长的身份,固然不假,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。……我不相信他这种人对董观能有多少忠诚。以您的手段,让他叛投,又不是一件多难的事。”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哪里露了破绽吗?”耿煊笑着询问。其实,他这话几乎相当于对张恺的话进行了正面认可。张恺叹气道:“别的破绽倒是没有,可那‘恩赐’,不就是最大的破绽吗?要是董观手中掌握了这种力量,怎么可能用在我们这些沙匪身上?无论是玄幽铁骑,还是铁羽卫,哪个不比咱们更有资格?要是他掌握了这种手段,又何至于在玄幽二州困居多年?九州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了!”耿煊点头。确实。红运恩赐这种手段,确实太离谱了一点。以董观的底蕴,要是他掌握了这种能力,早几十年前,九州就已经完成了一统,哪还用等到现在。耿煊看向张恺,询问:“你觉得,看破这层的人,多吗?”张恺看了看旁边不出声的郭楠,道:“我相信,看破这点的,绝不止我们两个。”耿煊轻轻点头。张恺紧接着又道:“不过,应该也不会太多。……很多见识短浅之人,将董观想得太强,真以为他无所不能。而且,他们对‘恩赐’这种力量,也缺乏足够的理解,以为这就是一门强大的秘术。”别看耿煊掌握了许多“九流秘术”,可对绝大多数修炼者来说,这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一门。对他们来说,任何一门“九流秘术”,全都是传说级的存在。它们的效果,经过口口相传进入他们的耳中,也没有一门是“正常”的。在他们的观念中,“九流秘术”本身就是种种不可思议的代名词,集合体。怀着这样的认知,很容易就将“秘术”与耿煊给与的“恩赐”混同起来。认同了张恺这番解释的耿煊,又问:“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了真相,有什么想法?”“有什么想法?”张恺重复了一下这句话,才反问道:“您不是能看破人心吗,我们什么想法,您应该都看见了才对。”“可我还是想听你们怎么说。”耿煊依旧保持着两人刚过来时那般温煦的笑意。在这笑容之下,张恺的神色却一点点郑重起来。“我们,就是您射向董观的冷箭,我们的结局如何,您并不在意。或者,我们这支箭最终免不了被击个粉碎,或者撞个粉碎的结局。可在选择成为沙匪的那天,我就在等待这一天的道理。所以,我对此其实是并不怎么惧怕的。”“现在给你一个溜掉的机会,置身事外,你又会如何?”耿煊在问。“我会后悔。”张恺回道。他只给了四个字的简短回答,里面却又似乎蕴藏了远超这四字所能承载的情绪。是为主动舍掉了红运恩赐这样的力量,拒绝了在修炼一道更进一步的机会而后悔?还是为在惊心动魄的碰撞到来之前,做出了最平凡庸俗的选择而感觉后悔?毕竟,能走到张恺这一步的人物,除了先天不俗的禀赋,心里岂会没有一点热血澎湃的念头?无论本性善恶,选择走沙匪这条路,还走得这么远,不就是心中那点不甘于平凡庸俗的执念么?耿煊看得出来,这一刻的张恺,态度是非常真诚的。没办法,明知道他有看破人心的本事,不可能犯贱到主动凑上来自揭己短。张恺、郭楠二人这时候凑上来,目的也很明显。用意并不是要揭破黑风团的真颜色,而是表忠诚,明心意。——我们是值得信任的,也是可以重用的。您不要将全部的担子都压在铁狼肩上,我们也是能为您分担一些的。至于效果,也是立竿见影的。耿煊当场就将铁狼唤了过来,将情况大略介绍了一下,笑道:“……既然他们这么识趣,就分些担子给他们吧。”铁狼连忙应下,神色之间,并无不悦。在耿煊即将离开的当下,除他之外的两名最强者更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,这是一件好事。……处理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