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卿在，他或许能保持教室的和平，不让事态失控。而且，叶在民在崔世卿面前总是会有所收敛。
“今天按正常课表上课，别想着偷懒。”
“唉——”
正在暗中评估局势的学生们失望地叹了口气。郑恩彩无奈地张开双臂。
“孩子们，你们可是高三了！”
“哎——”
“好好上课，别睡觉。有什么问题去问其他老师。下午放学见。班长暂时由崔世卿担任，就不多介绍了。”
她无视了学生们的抱怨，收拾好出席簿，转身走出教室。她前脚刚走，学生们就忙着起身取课本。等她走远，确认听不见教室里的动静时，叶在民猛然踢翻了椅子。
砰！椅子重重撞上前排座位的铁腿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叶在民又踢了一脚，周围的学生吓得纷纷退开。虽然大家都皱眉表示不满，但叶在民依旧肆无忌惮，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。
他在教室后方走动时，凡是挡路的东西都被他一脚踢向一组最后一排。
“喂，宋宪，疯子！是你吗？”
“……”
宋宪低头看着踢到脚边的椅子。果然，剪了头发也改变不了什么，叶在民还是像高二时那样继续欺负他。围观的学生心里不由得同时涌起一股解脱和烦躁的情绪。
他们松了一口气，因为至少自己不必成为叶在民的目标。可烦躁的是，又要眼睁睁看着这种欺凌弱者的戏码上演，而那种夹杂着愧疚的烦躁感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，让人说不出的难受。
然而，大家原本以为会畏缩不前的宋宪，却缓缓抬起了头。曾经那个怯懦、懦弱的宋宪，那个常常快要哭出来、四处寻找帮助的宋宪，那个在大家眼中无数次失败的宋宪，如今不见了。去年，他那垂落的长刘海和如今露出的短发形象在脑海中重叠。
如今，厚重的刘海已不复存在。正巧有个在走廊踱步的学生看到宋宪的样子，顿时屏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