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车跑,时不时地哭喊一句:“姐你睁睁眼!姐你千万别睡啊!”
一家子远去的背影,显得十分悲壮。
“哎,造孽哟。”孙老头搓了搓眼睛,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,“我家有志的自行车咋架在这里?”
看到了车,随后注意到人,还是个生脸。孙老头瞪着眼:“你不是我家有志,你是哪个?”
“我是今天要来插队的知青,我叫孟寻州。”孟寻州看起来很有礼貌,从自行车上取下他的行李,“孙有志同志与我们这批知青在公社一见如故,他打算和其他知青一同回来,就先把自行车借给我,让我替他骑回来。”
“新来的知青?就是你今个救了我们大队的徐来儿咯。”
救?
孟寻州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,他甚至觉得徐来在水中看清他脸的那一刻,想要弄死他。
但他跟这帮社员也没什么好说的,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救落水的人。
还有人感慨呢:“咱们都是多多少少会点水的,来儿居然能被淹成那种样子,可见求死的人谁也拦不住。”
很文盲很淳朴,他上辈子也是被徐来的这一套蒙了心,这辈子不会了。
此时的徐来一时没想到孟寻州。她眼下有太多急迫的事了,孟寻州还排不上号。
在乡道上走了一阵子,徐来在板车上翻了个身,“妈,我就晓得,你不想干活了。”
“你那点小聪明都是随了我,看你妈我多会抓住时机。”李红英嘴角得意地歪着,“你这一跳,咱们几口子都能好好歇歇。等你养好了,农忙就该过去了。”
徐来摸了摸额头。
她妈说的不全对。她是真不想干农活了,农忙结束也不想干。
这次去公社,就是她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