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米不在的日子,宿舍里出奇的安静。
刘红刚刚返厂的那几天,天天去黏着肖叉车,快乐得像只鸟儿,后来她去找肖叉车的次数越来越少,再后来就变得郁郁寡欢,提都不提肖叉车了。
谁都发现了刘红的变化,但谁都不知道刘红为啥变了,只有吴西艳猜到了个中缘由。
刘红这人不爱动脑子,跟肖叉车玩得久了,觉得肖叉车长得还不错,又有一技之长,最主要的还是个广东土著人,于是自以为是,由玩生情,渐渐地,就有了跟肖叉车长相厮守的意思,可是她不知道,肖叉车是个天生的风流痞子,情场混混。对肖叉车来说,刘红不过是他的甲乙丙丁罢了。现在的肖叉车又有了新的猎物,当然跟刘红就渐行渐远了。
可是让吴西艳想不透的是,最近这段时间,令人生厌的肖叉车也很少露脸了,过去的肖叉车要么找借口来她们的宿舍,要么制造偶遇小婴的机会,总之,每天都会在她们的眼前晃荡晃荡,可是现在,却连他的人影儿都看不见了。吴西艳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,凭她对肖叉车的了解,如果不是遇着了比小婴更让他上心的人,肖叉车是不会消停的,死缠烂打才是他肖叉车的风格。
阿米晚了几天才返回广州,一回来就说广州实在是太热了,火车一进广州就像进了火炉。她说她们那旮瘩现在还有人穿棉衣,而广州人普遍都换上了短袖。然后说几天不见,赵丽又丰满了一半,气得赵丽想撕她的嘴。最后才说小婴买的那件姜黄色针织衫非常以及十分好看,等有时间了她也要去买一件同款的。
碎嘴的阿米一下子就让死气沉沉的宿舍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阿米回来的第四天晚上,薛莲也穿着姜黄色针织衫来到了她们的宿舍里。
薛莲来跟她们商量三八节搞班组活动的事。本来这个活动早就该搞的,可是有人建议延至三八妇女节,因为三八节要放假一天,时间充裕,还可以放心地喝酒。
现在离三八节没多少天了,薛莲把活动提上了议事日程。
好像是故意的,薛莲进门就往窗边走,直接坐到了杜姐对面刘红的床上,先问杜姐对搞活动有什么好的建议,杜姐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道,她没建议,怎么搞都行。薛莲又把手搭在刘红的肩膀上问刘红,刘红也说没建议,只想借机好好喝一顿。阿米插话道:“如果还要喝酒的话,一千块钱怕是不够吧?”
薛莲向阿米摆摆手,又扭头问吴西艳和赵丽有何高见,吴西艳还没开口,赵丽就抢着说:“这一千块钱是人家小婴挣来的,是不是该先听听小婴的建议?”
小婴一听,急忙摇头道:“我哪有什么建议,大家开心就好!”
“你这本身就是建议嘛!”阿米又忍不住插嘴,“我们搞活动不就图个大家开心吗?”
薛莲笑笑说道:“对,我们搞这个活动,目的就两个,一是开心,二是增强我们班组的荣誉感和凝聚力。我们就围绕这两个主题来策划。”
总算轮到吴西艳说话了,吴西艳想了想说:“我们这个活动,既要热闹,又要节俭;既要吃好喝好,又要控制预算。”
“你说具体点。”薛莲一听,就知道吴西艳肚子里有料,于是又兴致勃勃地走到吴西艳的对面坐下。
“我们可以搞个野炊,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,又热闹又有趣,花钱还不多。”
“太好了!”薛莲叫了一声好,又兴奋地面向所有人问道,“你们觉得呢?”
“可以拍板了!”阿米高兴得手舞足蹈,连杜姐和刘红都拍手叫好。
“可是还有个细节问题,要凑齐六十多人的炊具怕是有点难度。”吴西艳又说道,看来野炊这事已在她脑子里酝酿好长时间了。
“这个不用操心,我来想办法。”薛莲说。吴西艳刚刚提出建议,薛莲立马就想到了这点。这问题不难解决,三八节这天全厂放假,很多人都不在厂里用餐,餐厅里的锅碗瓢盆多的是,完全可以借来一用。
“大家再想想,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?”薛莲说。
阿米试探着问道:“我们可不可再请点客人?”
“你说吧,请谁?”薛莲笑问道。
“把芳姐蓉姐和小茹姐都请上。她仨的费用算我的。”阿米说,她一直觉得这三位姐姐待人不错,她还欠着她们一顿酒。
“我看可以,费用你别考虑。”薛莲笑笑说,“但有个问题,谁去请她们?我这面子怕是不够。”
“我去请。”阿米兴冲冲地说,“她们肯定会给我面子的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赵丽也说。
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杜姐也来了兴致,乐呵地说道:“到时候我们宿舍里的姐妹们一起去请她们,这面子够不?”
“那好,就这么说定了!”薛莲高兴地说。
最后,薛莲又抛出了一个问题:要不要请皮总参加?
话刚出口,赵丽和吴西艳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,她们担心请来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