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孑岷抬手撑了撑额头,看起来呼吸困难而胸口起伏着。
没有抬头,只是摆摆手,命令,“把她扔下去。”
夜凉一咬牙,“等等!”
但是卫兵根本不可能听她的,只听官孑岷的命令,走过来就直接把她架了起来,作势丢到池子里。
夜凉没有别的办法,也顾不上事后梵肖政会质疑,只能孤注一掷,拔高音量:“把我扔下去,你的情况也不会好转,不如让我试一试?”
官孑岷因为全身无力,视线也有点模糊,只能眯起眼睨着她,“你?”
她抿了抿唇,道:“我会一点药理,去问问安晏动了什么手脚,兴许我知道怎么给你解除药效。”
刚好水疗厅又进来一个人,官孑岷冷哼了一声,道:“用不着你了,你还是好好享受吧。”
那人应该是他的医疗官。
医疗官已经到了官孑岷身侧,见着他的气色不对劲,眉头紧紧皱着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官孑岷挪到了休息榻的边边上,让卫兵扶一把。
而进来的医疗官,看了看官孑岷的脸,脸色忽然沉了下来,突然止住了卫兵的动作,让官孑岷继续坐在塌边。
他伸手,一句“冒犯了。”然后解了官孑岷身上裹着的浴巾,看到他胸口的地方一片发红,还有继续往下眼神的趋势,脸色一下子十分难看。
道:“您这是……没法按预定方法解除了。”
官孑岷不悦的皱起眉,“什么意思?”
医疗官皱着眉,道:“这东西,我只听说过,越是用女人来解,会越严重,最后,毙命。”
名副其实的牡丹花下死。
官孑岷喘气的声音都重了,“让你来,就跟我说这些……废话?”
医疗官立刻低了头。
然后突然看向夜凉,“不是说你有办法?”
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。
官孑岷可能已经无法忍受那种感觉和窒息夹杂的痛处,抬手就要夜凉立刻帮他解除。
但医疗官却看了卫兵,“把她扔下去。”
夜凉蹙眉。
却听医疗官道:“你自己不中毒再解除,我拿什么信?”
她心底失笑,果然人以类聚,官孑岷不当人,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,比起狠辣有过之无不及。
她抬手,咬了咬牙,“我自己来!”
大庭广众,一共十几个人,二十多个眼睛几乎全都在她身上。
梵肖政轮椅扶手内侧的手几次握紧。
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,梵肖政当然比任何人都懂,但是那个时候,若是她偷来哪怕一个求救的目光,他可能不会袖手旁观的保全自己。
偏偏,夜
凉从头到尾,根本就没有看过他。
她不想牵连他。
这个季节的衣服穿的并不厚,夜凉外面一件薄薄的t恤,里头是一件吊衫,可以看到曲线完美的肩颈。
吊衫刚好到蝴蝶骨下方一寸的地方,所以她后背那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肉眼可见。
“等等!”医疗官突然眯了眼,定定的看着她那个地方。
转而又略张大眼,像是若有所思,又不可思议的盯着她,冷不丁的问:“你是谁?”
夜凉手已经放在了牛仔裤的纽扣上。
听到问话,稍微转过身,莫名其妙的看着医疗团,道:“夜凉,梵肖政的便宜太太,你们内阁大人的亲孙女,当然,人家没打算认的那种,怎么了?”
医疗官依旧盯着她看。
然后凑到官孑岷耳边,“我在闻鹤书房的一张画里见过她。”
官孑岷听到’闻鹤’这两个字,就算身体再难受也精神了一大半,声音难受得有些嘶哑,“你确定?”
医疗官拧着眉,“应该错不了。”
又道:“闻鹤这两天刚好在京城附近,要不要?……”
闻鹤跟燕南擎势均力敌,但官孑岷知道燕南擎前段时间好像秘密跟谁合作了,想要继续左右议政厅,他只得另寻力量。
闻鹤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夜凉听不见他们都在说什么,但神色已经缓了下来。
医疗官这回直接问她:“有什么办法能减轻他的症状?”
她柔眉微弄,“你不是不信我么?”
但做人还是要见好就收,夜凉还是道:“拿酒精给他擦擦身体会有所缓解。”
卫兵立刻下去准备酒精和绵纸去了。
在给官孑岷擦身体的那十几二十分钟,水疗厅所有人依旧围着梵肖政和夜凉。
但也就是这将近二十分钟,官孑岷已经让人去办事了。
二十五分钟左右。
“这么热闹?”水疗厅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充满邪肆的声音,一听就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