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过了没一会儿,她的房间门被敲响。
男人立在门口,依旧沙沙的、低沉的嗓音:“睡不着。”
他丢了这么三个字,就一直盯着她,不进门,也不走。
“然后呢?”夜凉无奈。
这回,他终于进了她的房间,然后往梳妆台那边走。
她自然是回到床上了,才一会儿的功夫,坐在床边打盹。
“你睡。”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时,夜凉朦胧的睁眼仰脸看了看。
梵肖政手里拿了指甲油,还有一个便携烤灯。
她之前在这里自己涂、自己烤的指甲,色号也确实是他手里的那一个。
只是没想到,大半夜的,他竟然要给她弄那个劈了的指甲?
夜凉懒得纠缠,随他去了。
她真的靠在床头闭上眼睡,而男人就坐在床边,把她的脚放到了腿上,开始工作。
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。
夜凉再次醒来,感觉外面天色已经朦胧亮了。
身子动了动,发觉哪里不一样,转头看了看,是男人的侧脸。
而她脑袋底下的,是他的一条手臂,她整个人几乎窝进他怀里,手臂还环着他精窄的腰身。
刚意识到这个姿势,她就把手收了回来。
梵肖政醒了,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收了收,很自然的又闭上眼,“再睡会儿。”
她声音清淡,“我该走了。”
他睁开了眼,视线垂下来看了她一会儿,像是在慢慢的整理当前的状况。
片刻,薄唇上下碰了碰,“真当我这儿是菜市场?睡完就走?”
什么叫睡完就走?
男人似乎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,“要么陪我睡,要么陪我做别的事,你选。”
冷酷的脸,平平无奇的嗓音,说着这种事,反而霸道得不像样。
夜凉柔唇嗤弄,“有这个能耐,为什么大半夜叫人伺候?”
“有没有能耐,现在要试?”
总之,就是不打算让她走。
本来夜凉也只是想熬一下时间,没想到她居然又睡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