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子鹰隼似的勾住她,死盯着。
“我这门铃很廉价,梵先生再按就坏了。”她不咸不淡的说着。
依稀还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,承载着某种还没评定的气急败坏。
估计是听了她的电话,真的去夜莊白跑了一趟。
是的,梵肖政去了一趟夜莊,经理
却说她压根没去过,他才回想她说那个话时隐隐的恶劣。
“我梵肖政赔不起你一个门铃?”男人有气没处发,冷然接了她一句。
然后又一次重重的按到门铃上。
“叮铃铃!”的声音乍然在夜凉耳边响起,刺得她一下子毛了。
“梵肖政你有毛病是不是?”
男人手臂顺势推开门走了进去,冷着声,“腿疾算毛病的话。”
她气得“嘭”的关上门,看着他往里走,也没了好脾气,“有什么事麻烦快点说,别占用我睡眠时间。”
他进了客厅,自己找了杯子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然后落座,接着不紧不慢的喝着。
直到喝够了,终于放下杯子。
“你让人去打探官家,打探你的身世?”
夜凉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。
她没有亲自出面,陈芸芸也不可能到处说,梵肖政是怎么知道的?
看她的反应,梵肖政就知道猜对了。
嗓音沉了沉,“自作聪明!你当政圈的人都是吃素的?”
在利益面前,人性有时候就是丑陋不堪,任何一个圈子都不例外。
“你知道这两天梵世集团损失多少么?”梵肖政视线继续定在她脸上,语气略重。
这件事,夜凉略有耳闻,只是没有特别去在意。
周二戴汐跟陈芸芸’偶然’接触完,周三,她就听闻梵世集团的股价莫名的动荡。
似乎还有即将参与的竞标也出了波动。
“我的身世根本都没有任何确切的说法,也没闹成传言,怎么就与我有关了?”
“退一步讲,就算我的身世在政圈私底下有传言,凭什么梵世集团出问题还怪到我头上?”
她自嘲,“我若是有这么大能耐倒好了。”
梵肖政浓郁的眉峰已然噙起了隐约的沟壑,“装傻,还是你真的不明白其中利害?甚至,因为我,你的个人情绪已经上升到看不得梵世利好?”
夜凉见他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,就好像在谴责她害了梵世集团,越发的不乐意,“我有什么可装的?”
干脆道:“对!我就是看不得梵世集团好,看不得你好,我还后悔不遗余力替你摆平菱格危机呢!”
气得说到最后深深的吸着气,撇开了视线,“从我公寓滚出去!”
她不明白,就是想明白自己的身世,难道都不行?
何况,她还没打算真正扩大传言,利用舆论呢,他凭什么在这儿用这样的口吻、
这样的眼神谴责她的不是?
沙发上的男人自然是丝毫未动。
“你以为武刚会放过这样的机会?你的身世传言是真是假、官捷到底有没有个人作风问题不是他所关心的。”
但凡能利用的点,武刚和陈芸芸怎么会不用?
真假并不重要,能对官捷产生恶劣影响就足够了。
夜凉确实有些意外。
陈芸芸不过是听了戴汐的三言两语,就让她老公着手对付官捷了?
“连真假都不论,武刚就不怕这件事纯属乌龙,到时候同僚之间怎么收场?”
梵肖政薄唇微扯,“所以说你不了解官场。”
她冷下脸,“我只做我想做的事,别人与我无关。”
男人听罢眉峰略微紧了紧,看着她。
“别人?”
梵世集团,乃至他,在她这里已经成无关紧要的第四人称了?
“是不是哪怕我此刻劝你,这件事不准再继续下去,你也不可能听一个字进去?”好一会儿,男人才低低的嗓音问。
夜凉失笑。
“梵先生又不是第一次阻止我。”她看着他,“有些东西,就是会适得其反,何况,这件事跟我息息相关。”
言外之意,她如果想继续,那就一定会继续查,穷极手段。
两个人都没再说话。
良久,男人看了她,嗓音依旧低低沉沉,“你在怪我?”
听起来是问句,却很笃定的口吻,目光越是深了,“林悄悄的事。”
夜凉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,“我不想听。”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男人毫无要走的意思,夜凉懒得耗下去,直接过去打算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出去。
却忘了她一个小女人,怎么会抵得过他?
沙发上的男人岿然不动,甚至手臂稍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