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妇人终于收下了。
又寒暄了几句,荆轲话锋一转,道:“嫂夫人,我今日来沙丘城,还有一件事,向你打听一个人。”
“是何人?”
荆轲清清嗓子,说道:“大商人徐夫人,可曾认识?”
“徐夫人谁人不识,只是她不认识我而已。”妇人道,“少侠找她可是做买卖?”
“是的。听说她住在沙丘,不知具体在何处?”
“很好找。”妇人指手道,“出门左拐,往东走,过一条大街,右拐,能看到一座大桥,桥不远处,便是徐家药材铺,去那边可寻到她。”
“多谢嫂夫人。”荆轲着急起身离席去找寻徐夫人,那妇人示意他坐下,听她把话说完。
荆轲复又坐下。
妇人续道:“少侠可知此人的来历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荆轲道,“不瞒嫂夫人,我来找她的目的是听说她府上有一把祖传的宝刀,锋利无比,削铁如泥,吹毛断发,非常厉害!我想花重金向她求购。”
“哦,原来是为了此事。不过,少侠若去找她,切记不要叫她徐夫人。”
“不能叫她徐夫人?”荆轲愕然道,“为何?”
妇人撩拨一下刘海,笑道:“徐夫人是她的诨名,你若当面这样叫她,岂不是有失体面。她本人叫徐瑛。”
“原来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学问,小弟真是孤陋寡闻了。不过,这个诨名可一点也不诨。”荆轲笑道,“既不是怪,也不是魔,更不是神!”
“呵呵,那你错了,这徐夫人的来历可并不简单哩!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听祖辈们说,赵国西边的太行山上,以前有个女魔头叫徐夫人,伙同一帮强人,占山为王,杀人越货,官兵几次围剿都被她们杀退,官府也是束手无策。后来人们出行便只好绕着太行山走了。足见此人的厉害,真是一个活生生的母夜叉……”
荆轲闻言苦笑一声,心中不免有些吃惊,便道:“如此说来,这徐瑛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喽!”
妇人道:“老妇倒没和她打过交道,不过,大伙背地里都这么称呼她,我想,纵然没十分像,至少也有八九分是真。而且,我丈夫生前也议论过此人,说她心狠手辣,当兵的都不敢去惹她。当年她亲手将一个泼皮无赖杀死在大街上,也不逃跑,弄得一身血污,直接走进衙门自首,倒先把众衙役吓得四处乱窜,还以为她上门寻仇来了。”妇人呵呵笑了起来。
“这么说,此人还坐过囹圄?”
“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,老妇也以为她这回要蹲大牢了,结果却把她放了。一则是县尉调查此事后得知,是那泼皮先对徐瑛无礼,还对她动手动脚,二则是她家中有财,四处打点关系,又花重金赔了泼皮的家人,得到他们的谅解,所以,这事就搪塞过去了。而徐瑛也因此名声大噪,无人不识,无人不晓。就连小孩夜里啼哭不止,都拿她的诨名出来吓人,那小孩一听,立刻止住了哭泣。”
“呵呵,越传越神了。”荆轲不屑道。
“你还别说,徐夫人,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,是有真本事的人。”
“哦,是吗?嫂夫人把知道的都说来听听,小弟也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荆轲倾了倾身子说道。
那妇人笑了笑,起身为荆轲茶盏中续水,然后坐下,喝了几口水,道:“这徐夫人啊,还真不简单,胆大如斗。她商铺中出售的这些药材、皮革、香料等货物都是她自己押的镖,从外地运来送入各大城中,听说邯郸城内也有她家的店铺。”
“此人武功定不凡。”荆轲道,“兵荒马乱的年代,到处都有盗贼,强人出没,她能一路押镖,畅行无阻,还真令人佩服!”
“老妇知道的也就这些。少侠出门在外,人生地不熟的,还是多加小心为妙!”
“多谢嫂夫人提醒,那小弟先告辞了。”
“行,你有要事,老妇就不留你了,有空常来坐。”
主仆二人按照妇人的指引,很快便找到了徐瑛的药材铺,荆轲抬起头一看,匾额上写着五个篆字《徐家仙草堂》他冷哼一声,暗暗嘀咕道,这主人口气倒不小,看来这徐夫人还是个虚头巴脑的人物,怕是我身上带的这几百两黄金还不够买她的宝刀。也罢!既来之则安之,先去探听一下虚实再说吧。
《徐家仙草堂》有四间门面,两边是曲尺形的柜台,柜台后面则是棋盘式的各药材抽屉,当中摆着一张雕花楠木屏风,一张案几,一郎中坐在案几前,此时正在为一名老者把脉,开处方。
荆轲上前正欲开口,忽见屏风后转出一位娉婷女子,朝东边一名头戴幞帽,胡须花白的男子叫道:“黎叔,称四两长白山野山参,二两灵芝仙草,送到刘员外府上去。”
“好勒。”叫黎叔的男子立刻按照女子所说的药草份量打包出两份草药,然后提笔在账本上记下名目,将草药递给一名伙计,吩咐了一番。
那女子大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