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夜白心下狂欢:别人倒也罢了,若是那令符在桃花那里,那肯定就是我的。
范夜白恨不得马上就去见桃花,好当面问清是她。他站起身来,叫了一声:“来人。”
云华进来:“公子。”
范夜白提起的脚又收了回来,他笑了笑:“让人给我来壶桃花酿。”
范夜白刚刚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,想叫云华备车之时,看到外面是白天,东宫那地,现在也不是他轻易能进去的,他若贸然行事,必全功尽弃,这事,还得徐徐图之。
况且,李泽和李璞都有人安插在东宫,若自己与太子有明面上的联系,以自己现在的实力,会被他们联合绞杀。
范夜白脑子发热也只有那么一会:桃花在那里,若那些人没有找到令牌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桃花和我在一起这么久,她也没向我说起令牌的事,东西还不见得一定就在她身上。若真在桃花身上,她没有告诉我,现在更不会交给其他人。现在还不需要用到这块令牌,那我只需找人护着她,不让她出事,让桃花感觉到我侍她的真心,到时候,我将她从太子那要回来。若桃花有那东西,终将是我的,谁了夺不走。
范夜白很自信,他脸上露出一个欢欣的笑来。
桃花并不知道她还没有出狼穴,又被老虎惦记上,幸亏她早早存了心,将那东西藏好,她不说,谁也找不到。
桃花心道:那害人的东西,谁要我都不给,就让它就这样消失最好,我若死了,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不死,那也是功德一件。
东宫里,有种很奇怪的平静,底下暗流涌动,面上波澜不惊。
桃花故意装得很懵懂,很惊慌,她不敢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呆,总是缠着春香、落葵、英华三人。
这三个人,是三派的人。桃花也不敢和落葵多讲话。
桃花叹气:这东宫,不知有几个是太子能信得过的。
这天下午′,太子李贤终于回了东宫,他很累,整个人好像被抽了精神气一样。
李贤见到桃花,才有了一点精神,他挥了挥手,让端着水进来的英华春香退了下去。
李贤躺在贵妃榻上,桃花用帕子沾水给李贤擦脸,李贤伸手捉住了桃花的胳膊,将桃花拉到怀里,用很低的声音说:“桃花儿,我听你的,不管其他,尽心侍疾,父皇对我的脸色好了许多。”
桃花笑着向李贤道喜:“恭喜殿下。”
李贤闭上了眼,叹了口气:“就是太累了。”
皇帝借生病之机,将三个儿子叫到宫中轮流侍疾,其实是将他们三人禁锢在身边,看他们如何动作。
桃花看着眼下乌青的太子殿下,心下有些心疼: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,孤立无援,挣扎求生。唯一向着他的太傅陈仕则被六皇子手下的人参了一本,说是贪腐,被皇帝罢免。那些说帮他的人,没有一个肯真正出力。
范夜白出钱,并不是想帮他,而是他这太子头衔好,想从这里捞好处。
桃花看着李贤,想着自己在这东宫,也是寸步难行,他贵为太子,活得也这么艰难。
桃花看着李贤像条鱼一样挣扎活着,他不是没有抱负,他也想出人投地,可是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的笑话,包括他的父母。
他是一个男人,比自己更难过,只能在这东宫喝酒取乐,掩盖他的颓废与不堪,我只不过给了他一点点建议,他便努力去争取。
桃花看着李贤听自己的话,尽力地拉拢着中下层的商人,讨好着竹苓和他的父皇,他想让人对他另想相看。
桃花想:人生来不过一死,既然都是前无生路,不如和他联手,对抗这外来的一切,睁开双眼做场梦,就算如戏里那般南柯一梦,醒来就算死去,也不算白活。
这一觉李贤睡得很沉,桃花一直伴在他身边。
半夜,月光照进窗,李贤醒来,看到榻边趴在床边熟睡的桃花,心下柔软。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讨好他的父皇有没有用,他将桃花是他的救命稻草,她说的,他都听。
桃花说她愿意陪自己去死,李贤信桃花。
李贤一动,桃花就醒了,她马上站了起来。
坐地太久,她双腿发麻,一个踉跄,站立不稳,李贤伸手一带,将桃花带到自己身上,他轻轻叫:“桃花儿,我想你。”
桃花没有动,只是伸手抱住了李贤:“桃花也想殿下。”
皇帝借病困住三位皇子,最近京中尘嚣日上的关于几个皇子屯兵意图谋反篡位之事,皇帝也有耳闻。
皇上近六十,体力也有些不支,有些大事也要定下来才是。
皇帝只不过是个小病,却被人暗中下了重药。
皇帝心中大怒,隐忍不发,他召三个儿子侍疾,暗中彻查下药之人还有三个皇子囤军之事。
头几天还好,父慈子孝。
随着皇帝查进度加深,先有郑光耀后期替六皇子李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