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果儿是西北将军杜子安帐下的一名武将,她青衣,英姿飒爽,满头乌发,有青巾扎起,无任何首饰,眼神坚定,从外面大跨步走进议事大厅。
杜子安,是皇帝安排空降的,他说有急事要召见果儿。
果儿进到议事厅内,一眼就看到了杜子安身边站着的贵妇人,那是她的母亲,近十年没见过的母亲,果儿一眼便认出了平安公主。
果儿眼中,没有波澜,无半分欣喜。
想当年,果儿的父亲傅伟龙困浅滩,一身才华与武艺无处可用,他闭门不出,成日在家中教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傅果、傅实两人舞枪弄棒。
女儿傅果,年岁大一些,从小天资聪慧,一教就会。儿子傅实年岁小,憨厚很多。
傅伟的一腔心思全用在了女儿身上,傅伟把女儿傅果当成傅家接班人在培养。
父亲傅大将军身死,皇帝同意傅伟带家人回西北奔丧。
傅伟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,临行前,他便找来心腹朱海宁,将傅果托付给他:“海宁,你要有十二分的警觉,一有异动,马上带果儿离开。”
傅伟将女儿拉到身前:“果儿,记得爹爹教你的事吗?”
傅果儿点点:“女儿记得。”
傅伟蹲下来,看着果儿的眼:“果儿,听你朱叔的话,你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活着。”
傅伟对朱海宁讲:“我预计,他们会在半路动手,出京城百里外,必经一座山,那里是对我下手的最好地方,他们不会出动很多人,肯定想着速战速决。你在入山前想办法带果儿离开。
入山前,有个驿站,傅实很少出远门,吵闹不休,傅伟说:“大家行快点,前面有个驿站,到那里休息,明早再走。”
傅伟对朱海宁使了个眼色,朱海宁骑马到傅果马车边上,轻轻吹了一声口哨,傅果探出头上,朱海宁伸手将傅果轻轻一带,顺手将傅果捞到怀里,反手将她塞到马后。
傅果从后面抱住朱海宁的腰,紧紧贴在他的身上。
朱海宁对傅伟说:“主子,我去前面探下路。“
朱海宁骑马飞驰而去,一会就不见踪影。
天色渐暗,路上来往的人慢慢少了,还没到驿站,傅伟就被一群人围住,一支箭从公主身后射来,傅伟看着公主,脸上有笑,嘴角有血流了下来,他闭上了眼,砰然倒地。
公主府带出来的全都死了,除了公主和她的一双儿女。
傅实要如厕,傅伟让身边心腹龚俊带着傅实离开,再也没有找到二人下落。
平安公主看着那射箭的男人,声音凄苦:“他又没有做什么,你们为什么这样狠心?”
那男人蒙着面,声音平缓:“公主,斩草必须要除根,不然后患无穷,主子的命令,我等不得不遵。”
平安公主木然的脸上,有泪流了下来。
朱海宁不敢带傅果去西北,一路上,到处都有人在找朱海宁和傅果。
朱海宁不得己,带着傅果回了他的家乡,隐匿在李珍的戏班,他做武师,傅果被李珍改名啊李果儿,在戏班学演刀马旦。
沉寂的那几年,朱海宁手把手教着果儿练武。
等到一切过去,朱海宁独自偷偷潜回西北,找到傅家旧部。
朱海宁通过范夜白的手,将李果儿接回。
为了避人耳目,傅果仍叫李果儿,别人都称她为李将军。
杜子安笑:“李将军,你看这位是谁?”
平安公主眼中有泪,伸手便来牵果儿的手:“果儿,我是娘亲。”
李果儿没让平安公主牵到她的手,她冷冷地看着前面这个贵妇,她皮肤白皙,高贵典雅,比以前更有味道。
李果知道却这个女人,蛇蝎心肠,父亲生前虽然没有明说,是人都知道是她娘平安公主和皇帝联手杀死了果儿的父亲。
果儿冷笑:“八岁那年,我爹和娘就死了,夫人认错人了。”
平安公主不管怎么说,果儿就是不认她。
平安公主早已另嫁他人,这次是受皇命而来。
傅家军散在军中各处,他们护着傅果和傅实,但并不听命于他们俩人。
傅大将军临死前交待,傅家军无令牌不出兵。
四万多人的精锐,如散沙一般,散落到各处,无人可操纵。
令牌在傅伟手上,可惜傅伟已死。
傅伟生前,将调军的龙虎佩中的龙佩交给了傅实,龙虎归一,可召回傅家军。
谁都想得到傅家军的统军权,傅家军中已有人虎视眈眈,其中包括朱海宁。
朱海宁刚开始并没有听说过龙虎佩的事,找到傅家军后,听说此事,便起了心思,他从范夜白手上接到傅果,第一件事便追问傅果虎佩的事。
傅果很吃惊,懵懂的样子不像是装的:“朱叔,你说的什么虎佩,我怎么没有听说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