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亮双眼放光,以为自己即将斩杀薛怀德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薛怀德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,原本迟缓的画戟骤然加速,后发先至!
他手腕一抖,画戟的小枝巧妙地勾住了张亮砍山刀的刀杆,猛地向旁一引!
同时,戟尖如同毒龙出洞,借着两马错镫的瞬间,快如闪电般直刺张亮肋下空档!
这一下变招极快,堪称绝杀!
张亮全力一刀劈空,重心已失,再想回刀格挡已然不及!
“噗嗤!”
锋利的戟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张亮的铁甲,透背而出!
张亮身体剧震,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画戟。
又抬头看向薛怀德那冷峻的面容,张了张嘴,却只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。
薛怀德冷哼一声,双臂一较力,将张亮的尸体从马背上挑飞起来,重重地摔落在尘埃之中!
“将军死了!”
“张将军阵亡了!”
主将战死,成为了压垮唐军抵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原本还在勉力支撑的唐军瞬间彻底崩溃,哭喊着四散奔逃,再也无人有心守护粮草。
“丁山!”薛怀德拔出画戟,沉声喝道。
“孩儿在!”薛丁山早已等侯多时。
“率军肃清残敌,彻底控制大营,清点粮草军械,如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得令!”
薛丁山领命,手中方天画戟一挥,率领如狼似虎的楚军士兵,向着溃散的唐军发起了最后的清剿。
失去了指挥和斗志的唐军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,要么跪地投降,要么被无情斩杀。
战斗很快结束。
硝烟逐渐散去,偌大的唐军辎重营彻底落入了楚军的掌控之中。
堆积如山的粮秣、崭新的兵甲、无数的箭矢滚木,所有这些宝贵的物资,都成为了楚军的战利品。
薛怀德驻马立于营中,看着儿子薛丁山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接管营防、清点物资,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。
此战,他们不仅斩杀了唐军大将张亮,更一举夺得了敌军命脉所在的粮草大营,可谓战功赫赫。
这场席卷整个战线的惊天大战,至此,终于以楚军的全面胜利,落下了帷幕。
而薛家父子两杆方天画戟的威名,也必将随着这场大捷,传遍天下。
很快,时间来到下午,冬日的阳光开始变得温和,将镇南关那饱经战火、布满斑驳痕迹的巍峨城墙染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辉。
关墙之上,残破的楚字战旗依旧在晚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。
关前那片广袤的战场上,硝烟尚未完全散尽,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混合的气息。
无数民夫和辅兵正在紧张地打扫着战场,收敛遗体,回收箭矢,景象肃穆而苍凉。
就在这时,几支得胜凯旋的楚军主力,从不同的方向,陆续汇聚到了镇南关的南门外。
最先抵达的是大将冉冥。
他率领的步卒军团经历了与刘弘基部的残酷鏖战,将士们虽然疲惫,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者的豪情与骄傲。
冉冥本人依旧骑在那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上,那柄令人胆寒的陌刀横在马鞍旁,刀身上残留的血迹已然凝固成暗褐色。
他盔甲上的伤痕和浑身的血污,便是他今日勇武与功绩最直接的证明。
紧接着,大地传来轻微而富有节奏的震动,一支骑兵如白色云霞般从东面疾驰而来。
为首者银甲白袍,英姿勃发,正是白马骑兵的主将赵羽。
他的部队虽然也经历了连续作战和长途奔袭,但军容依旧严整,骑兵们挺直的身躯和锐利的眼神,无不显示着他们的精锐与强悍。
赵羽的亮银枪在夕阳下闪铄着冷冽的光芒,他与冉冥目光相遇,互相微微颔首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几乎同时,从西北方向,一支风尘仆仆的骑兵也赶到了关前。
当先一员大将,面如重枣,唇若涂脂,丹凤眼,卧蚕眉,身长九尺,髯长二尺,正是关云。
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,那青冷的刀锋在落日馀晖中仿佛仍吞吐着凛冽的杀气。
他身后骑兵的马蹄上、将士的征袍上,都沾满了尘土与血渍,显然也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与厮杀。
最后从偏西南方向赶来的,是薛怀德、薛丁山父子率领的步骑混合部队。
薛怀德玄甲黑马,手中的方天画戟煞气逼人,其子薛丁山紧随其后,年轻的脸庞上既有初经大战的兴奋,也有手刃强敌后的沉稳。
他们负责攻取的唐军辎重大营,乃是此战的关键目标之一,看他们从容的姿态,便知任务已然圆满完成。
四位功勋卓着的大将,在镇南关的南门外不期而遇。
历经血战,劫后重逢,纵使平日或许有些许竞争或龃龉,此刻也都被这巨大的胜利和并肩作战的情谊所冲散。
冉冥性格豪爽,率先哈哈大笑,声如洪钟:“赵将军,关将军,薛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