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,我刚来的时候有几个兄弟下手不干净,跑了个会功夫的,哼,第
二天我就见不到那几个人了,你自己好自为之。”
说着自己刚上山的时光,李二牛回想起了惨痛经历。
前年关中大旱,庄稼活下来的不到往年半成,为了让爹妈妹妹吃饭,他揣着地契把田土卖给了镇上的大户。
对大户来说,丰年屯粮,灾年买地,怎么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。
甚至真到了岁大饥人相食的地步,一斗粮食就能换上个黄花闺女。
可李二牛一家就没这么幸运了,失田同时也就失了籍,自此下场无非两种:
体弱病残的,逃荒去没闹旱灾的地方,路上兴许能找到些树皮野菜,到了地方再沿街乞讨。
身体力强的,看看村里镇里哪个老爷心善,去人家里求着当个佃户,吃不饱也饿不死。
问题是,大灾之年,你想当佃户也得天老爷点头是不是?
就这样,无奈之下,李二牛全家成了所谓“流民”,逃荒路上爹妈先后病死,妹妹又被剑南道的一伙流氓招惹上,半哄半强迫骗去长安做了皮肉生意,只剩下李二牛自己落草为寇。
“跟你说话呢,听到没有!”
李二牛见自己好心谆谆教诲却没个回音,烦躁地回头喝道。
这一回头给他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,前脚五短身材汉子才跟着他气喘吁吁,后脚就没了人影,林子里好像连鸟兽都不敢叫唤了。
嗡!
毫无征兆,一抹刀光从李二牛背后阴影里冒了出来,还不等他反应,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林兄,你过来问吧,我可懒得费口舌。”
“得嘞,您歇着。”
林青从树后走了出来,手里还拖着五短身材的汉子,阴阳怪气地回了陶瑶一嘴。
那汉子被林青无声贴了身,两手一错就扭断了脖子,吭都没吭半声。这时候他还没把尸首踹到路边,无非是算计着那五十两银子。
李二牛看到同伴尸首,霎时慌了神,咽了口唾沫慌忙求饶:“好汉!饶命啊好汉!”
林青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,慢悠悠走过去拍了拍李二牛肩膀:“我问,你答,要是支支吾吾或者故意藏着掖着,你就下去陪你兄弟,听明白没有?”
“小的听明白了!好汉您问就是。”
“山上有多少强盗?”
“没数过,五十个左右。”
“身手都怎么样?跟你比呢?”
“最短了练了半年,长的练了一年多,最厉害的是山上大当家和二当家!”
林青听完用力捏了捏李二牛肩膀和大臂,嗯,肌肉不错,看来肉蛋奶不缺。单挑估计能赶上寻常兵丁?
见林青在自己身上乱摸,李二牛不顾短刀还架在脖子上,脸上露出惊恐表情。
“别动!”
砰!陶瑶一脚踹在了李二牛膝弯位置,逼得他半跪在了地上,脖子上也被短刀逼出细细一条血线。
“不动不动!!好汉刀下留情啊!”
林青继续问道:“你这山上为什么要对来往之人赶尽杀绝?”
“回好汉,我也不知道,是当家的下的命令。”
“平时你除了练武吃饭睡觉巡山,还做什么?”
“有时山下还会往上送货,没事的兄弟就去帮着运上山。”
林青一听就知道自己问到了点子上,绕到李二牛身后冲陶瑶摆了个邀功的贱笑,陶瑶暗地里伸了个大手指出来。
“送货?什么货?”
“一部分是山上日常的米面酒肉,另一部分不知道,都用箱子封着,我们只管搬运。”
“东西都搬到寨子里?”
“不是,顺着山腰绕到阳面,有一处仓库专门存放那些木箱的,我们只负责送到门外。”
林青听着听着脑袋上冒出个问号。
“你等会,你的意思是仓库里还有人接应,他们不是强盗?”
“不是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。平日当家的只说让我们没事不要过去。”
“那个仓库有多大,里面有多少人,附近有没有强盗哨子,离你们寨子有多远?”
李二牛哪见过这场面,大脑直接被一串问题问到宕机,哭丧着脸说道:“好汉您问慢点,小人嘴笨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没事,兄弟,你慢慢说,不急。”
林青笑眯眯地拍了拍李二牛后背,吓得强盗哆哆嗦嗦往出蹦情报。
“仓库很大,还有个大院。”
“里面我也不知道多少人,估摸十几个总是有的,准确人数不知道。”
“附近没有兄弟盯梢,您放心,寨子里的人平日不敢靠近,我能保证!”
“离寨子走着得两个时辰才能到,不过山上有一条直通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