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晖揣着小手,一脸无助地望着阿玛,急得要哭了。
胤禛抬手拍了儿子的脑门:“额娘都不理你了,还说什么打你,你还会撒谎了?”
胤禛俯身瞪着儿子:“你是不是选了不吃饭,又饿得不成了?”
弘晖委屈地哭了,脑门上被拍得泛了红,模样实在可怜,但胤禛也知道,这小家伙恼人起来,也能叫人恨得牙痒痒。
可养孩子,哪有时时刻刻都顺心欢喜的,不说胤祥和胤禵小时候多淘气,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,皇额娘要不是及时醒悟,为了他的前程将来考虑,不定被宠坏成什么样。
生了就该好好养,养了就该好好教,在这么小的娃娃眼里,阿玛额娘就是天。
胤禛问:“阿玛打你十下手板,给额娘一个交代,打完了阿玛带你吃饭好不好?你糟践额娘的东西,本该狠狠揍一顿,这都和你有商有量的了,再不好好听话,阿玛也不要理你。
弘晖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,抽抽搭搭地说:“额娘生气,阿玛,额娘生气。”
胤禛微微皱眉,一时不明白,蹲下来抹去儿子的眼泪,正要开口训斥,忽然就听懂了,问道:“不愿意额娘生气是不是?不是饿肚子,也不怕挨揍,怕额娘不理你?”
弘晖弱弱地点头,伏进阿玛怀里,大声哭了。
“不许哭,你还委屈上了,再哭阿玛要揍你了。”胤禛嘴上这般说,却将儿子抱起来,一路哄着往正院来。
屋里,毓溪正教念佟写字,爷俩进门来,毓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,就避开了父子俩的目光。
胤禛抱着儿子坐下,念佟就跑来给弟弟擦眼泪,嫌弃地说:“你是爷们儿,不能老哭,打住了。”
“带弟弟去洗脸,收拾干净了再过来说话。”胤禛这般吩咐闺女,将弘晖交给念佟带走,便伸手拿起女儿的习字翻看。00小税王 蕞鑫漳劫埂鑫快
“咱们姑娘的字,真不错。”
“你再瞧瞧儿子的。”
毓溪递来弘晖的习字,胤禛嫌弃的话刚到嘴边,就收住了,不敢相信似的问毓溪:“这是弘晖写的?”
毓溪笑道:“长进不少吧。”
胤禛十分满意,欣喜地一个个字看过去:“何止不少,小家伙开窍了。”
毓溪说:“过去十页里能写好半页就不错了,心情好就好好写,心情不好就应付人,如今真象是开窍了,怎么写都这么好,再多练一练,能更好。”
胤禛又翻了几页来看,儿子是真开了窍,一笔一划的劲道,连稚气都看不见了,可他明明还那么小。
毓溪托着腮帮子,骄傲地说:“书房里的小叔叔和堂兄弟们,未必能有这么好吧。”
“不好,胤禵嫌弃得很,说当年皇兄们带他和胤祥是什么光景,如今他带的弟弟侄儿又是什么光景,还直言不讳地冲皇阿玛说,怨气大的很。”胤禛爱惜地整理好儿子的习字,说道,“不怪他们那么疼弘晖,咱们儿子值得被宠。”
毓溪气道:“是啊,拿我的簪子和花瓶玩投壶,那簪子我才戴了两回,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。”
胤禛大言不惭地笑道:“那是自然的,是我的种。”
毓溪嫌弃地撵他:“带上你的儿子爱上哪儿上哪儿,别招惹我。”
胤禛忙哄道:“什么簪子那么金贵,我给你买十个,你轮着戴。”
毓溪气得伸手打他:“你听听,青莲告诉我,你小时候就这么说话的。”
胤禛却顺势抓过毓溪的手,亲了口说:“辛苦你了,把儿子教得那么好,看看他写的字,就知道你花费了多少心血。”
毓溪问:“那我的簪子怎么算?他不爱惜东西的毛病,可得改。”
胤禛说道:“该打就打,说好了打十下手板子,其实儿子不是怕挨饿,也不是怕挨揍,他来求我,是见你不理他了,他舍不得你生气。”
“别说好话哄我,他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?”
“那就当给我个面子。”胤禛说着,顺口问,“今日在胤禩家,可还好?”
毓溪颔首:“热闹又和气,说说笑笑的,连九 都笑了。不过可怜见的小娘子,瘦得快没形了,堂堂皇子 ,过的什么日子,老九也太恶毒,对付个女人至于吗?”
此时念佟和弘晖回来了,两口子立时停了这话。
念佟拉着弟弟给额娘赔不是,胤禛则拿了戒尺要打十下,儿子乖乖抬了手,不躲也不哭闹,只是打完了疼得熬不住,就往毓溪怀里钻。
毓溪拿凉凉的玉镇纸给儿子冰着手掌心,嫌弃地说:“将来你娶媳妇儿了,额娘也去糟践你媳妇儿的东西成吗,不然你老气我,我气谁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