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宿傩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但羂索知道，这位高傲的诅咒之王已经动心了。
没有什么比亲手复仇，更能抚平他那颗被践踏的自尊心。
“很简单。”羂索直起身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，“既然天元这条路走不通了，那我们就换一条路。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死、灭、回、游。”
听到这四个字，宿傩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
死灭回游，这是羂索千年前就开始构想的、一个极其宏大而疯狂的计划。
其核心，是利用庞大的咒力、无数的生命以及复杂的规则，强制性地推动全人类的进化，让咒力的使用不再局限于少数术师，从而打破世界的平衡，创造一个全新的混沌时代。
“你的目的是让全人类与天元同化，但现在天元已经稳定，这个计划的前提已经不存在了。”宿傩冷声道。
“前提是可以改变的嘛。”羂索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，“我承认，我最初的目的确实如此。但现在，我有了个更好的主意。”
他看着宿傩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：“既然不能让全人类同化，那我们就把这场游戏，变成一场盛大的‘狩猎’。”
“狩猎？”
“没错，狩猎。”羂索的声音充满了蛊惑，“一场......以整个日本为猎场，以所有咒术师为猎物，最终目标，是狩猎那对‘最强’双子星的盛大游戏！”
宿傩的眉头微微挑起，他似乎明白了羂索的意图。
“你想利用死灭回游的规则，来限制五条悟和五条鸣？”
“不止是限制。”羂索的笑容愈发狰狞，“是创造一个，能够百分之百将他们杀死的环境！”
他站起身，在大殿里来回踱步，声音也变得高昂起来：
“五条悟的‘无下限术式’，确实堪称无解。但只要是在规则之内，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。死灭回游的规则由我来制定，我可以加入‘剥夺术式’、‘强制伤害’之类的条款，让他的‘无敌’不复存在！”
“至于五条鸣......”羂索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，“他的斩魄刀和那个诡异的‘鬼道’，确实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。但没关系，只要是力量，就需要载体。在死灭回游的规则下，我可以设定，所有参与者必须不断地厮杀来获取积分，否则就会被剥夺咒力，直至死亡。”
“五条鸣虽然没有咒力，但他那具‘天与咒缚’的**，以及他所使用的‘灵力’，同样属于能量的一种。只要将规则设定得足够巧妙，同样可以对他产生限制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”羂索停下脚步，转身看向宿傩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，“要启动这场波及全国的死灭回游，我需要一个核心，一个能够将整个日本都囊括在内的、无边界的领域。”
“而这个世界上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，只有你的——”
“伏魔御厨子。”
宿傩笑了。
那是一种残忍而愉悦的笑。
他终于完全明白了羂索的计划。
这个老怪物，是想借他的手，将整个日本变成一个巨大的绞肉机。
在这个绞肉机里，所有的规则都由他们制定。
五条悟的“无下限”会被规则削弱，五条鸣的“斩魄刀”和“鬼道”也会在无休止的战斗和规则限制下被不断消耗。
而他和羂索，则可以坐山观虎斗，等到那对双子星精疲力竭、底牌尽出之时，再以逸待劳，给予他们致命一击。
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计划。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？”宿傩收起笑容，冷冷地问道，“这对你来说，是实现你那无聊的‘人类最优化’计划。对我来说，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好处？”羂索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宿傩大人，难道亲手将那两个让你蒙羞的小鬼撕成碎片，看着他们脸上绝望的表情，这还不算最大的好处吗？”
“更何况，”羂索话锋一转，“死灭回游一旦开启，整个世界将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。咒灵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诞生，人类的负面情绪将达到顶峰。那样的世界，不正是你最渴望看到的吗？”
“届时，你所有的手指都会在混乱中现世。等你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，这个世界，将重新回到你的脚下。而我，只需要完成我的实验，对谁是这个世界的王，我可没什么兴趣。”
宿傩沉默了。
羂索的话，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。
复仇的快感，混乱的时代，以及重回巅峰的力量。
这一切，都让他无法拒绝。
“我需要所有的手指。”宿傩提出了自己的条件。
“当然。”羂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，“死灭回游开始后，我会让里梅，还有我安插在咒术界的棋子，全力帮你寻找。这一点，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很好。”宿傩点了点头，算是同意了这次合作。
他看着羂索，眼中闪过一丝警告：“但你最好记住，我不是你的棋子。我只是在利用你，来实现我自己的目的。如果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样......”
“当然，当然。”羂索连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