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音功三重,闻人讽感觉道府内的灵气聚动,笑着说道:“有点意思。”
那唱歌的声波化作一道浅绿色的气流按压到琴弦上,他那日吃了绝谷息肌丸后,功法修炼起来更加容易升级了,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。
“多谢单兄,我还有一事相求。”陈召美支支吾吾道,有些扭捏。
“说。”
“我想出府!”
“主人同意了吗?”哦,这事啊,出府,应该出不去。单越井十分明白闻人讽只是拿他们当没人气的玩意,更不许他们生出自己的想法,最好是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,完完全全从身到心都服从她。
“我不敢去。”陈召美低下眼眸,嗫嚅道。所以,你这是来找我壮胆的?单越井心里腹诽道。患难之时,也只有陈召美过来看望他,做人不能这样没义气。
“好兄弟!”单越井突然大喊道,给自己壮胆道:“干了!”他的意思是他答应了,他要和陈召美一起干这事。
“什么?”陈召美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,差点就摔了琴。难道又到了单兄发疯病的时候?陈召美想去看单越井的情况,可是他压根不敢抬头。
“你等一下,再弹一遍《伐檀》吧!”单越井沉默片刻,低声道,加快了写字的速度。
伴随着幽幽的琴声,已到傍晚,单越井写完第一百张纸,如释重负。二人一人拿纸一人抱琴,来到了闻人讽的院子,二人在院外焦急地等着通报。
“少主,寒乐伎和单乐伎求见。”
“叫他们进来。”
“是,少主。”
“你想出去?”闻人讽看着地上跪着的陈召美,问道。陈召美轻轻点了下头,快速地抬头看一眼闻人讽,又迅速低下头。
“爬,带上铃铛,绕观戏阁一圈。”闻人讽用手托着陈召美的下巴道,坐在椅子上。
观戏阁的男乐伎纷纷出来看热闹,陈召美的胸前被闻人讽用蛮力塞进去一个铃铛,铃铛镶嵌在肉里,只要他手臂发力,就会传来阵阵刺痛。他穿着一件若隐若现的紫纱,手脚并用地在雪地里爬。
他的小脸被冻得通红,雪花落在他后背上,已经堆积成小山。手脚发抖,身子像筛糠一样抖动着。他越是颤抖,脖子上的铃铛响得越是厉害。铃声将所有男乐伎都招了出来,他们登上观戏阁最高的戏台,津津有味地看着陈召美爬行。
“这不就是平日里那个很端着的寒肖吗?”一名男乐伎道。
“不就是多花了几两银买回来,不知道整日在清高些什么?”
“寒肖可是头牌呢!还不是得爬?!身材真不错,很正!我也想玩玩。”
“哈哈哈,你们快看啊,他真像一条狗似的,真是活该,呸!”
“他的萧声极好,可惜他的寒冬萧不知所踪了。”欢雪道。
“好有什么用啊?今天他爬完了整个观戏阁,手估计也废了。”
听着男乐伎的冷嘲热讽,陈召美身坠无间地狱,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只要,只要爬完这一圈,就可以出府,我要出府,出府,出府,出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