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飘飘。”秦重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,声音里面透露着满满的担忧。
那声音如同暗夜里唯一的一束光,仅仅只是出现就让身陷囹圄的水飘飘恢复了眼里的清明。
“二哥哥。”檀真的声音紧随其后,二人走到了水飘飘的牢门前。
他们都来了吗?听着檀真又喊了一声二哥哥,水飘飘到此才真的确认这不是他的幻觉,水飘飘这样想着,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门口爬去。
在牢中不过几日,水飘飘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,屁股被打了几十板子,现在还没消肿。脚上也带上了沉重的脚链,限制了他的行动,让他只能以挪动膝盖的方式爬到门口。
每走一步,膝盖都被地上的木板反复摩擦,疼痛难忍。木板成年积灰,上头还有许多小木刺,随着他的动作,那些小木刺钻进了他的膝盖处。
膝盖骨所承受的痛苦比之前加重了千倍,他再爬时,血迹从膝盖处慢慢溢出,染红了好几块木板,也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“飘飘!”檀真见他“走”得如此艰难,赶紧说道:“你别再走了,大概明天或者后天我将契书办好,就可以将你保出去了。”
秦重心中狐疑,表面却不露半分,实际上他们并不打算办契书。
水飘飘听了这话,又惊又喜。
“真……真的吗?”水飘飘气若游丝,这几个字好像是从他费了极大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来。他不可置信地问道,抬头看向这两人。檀真的话对他来说犹如黑夜中的一抹月色,照亮了水飘飘的世界。
“是啊。”檀真坚定地说道,确是我的契书。这两字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面,又如绵绵细雨滋润草木。
水飘飘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渐渐亮起来,人也变得有精神了些。他的容貌本就十分妩媚,在受伤之后,更是显得惹人怜爱。秦重和檀真不约而同的咽了下口水,目光被跪在他们眼前的水飘飘吸引。在这昏暗的牢狱里,水飘飘的美好容颜与这里十分格格不入。
秦重和檀真交换了一下眼神,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。他们对视一眼,就明白了对方的小心思。真想在此地试试被鞭打的滋味如何,是不是真如传说中般销魂。
檀真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,说道:“二哥哥,你不要再动了,你说话我们都听得到,你只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,我们最快明天就能来接你回家。”
水飘飘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。他缓缓站起身来,身子微微颤抖着。
他轻轻咬了咬嘴唇,声音略带沙哑地说:“大哥,真弟,今日多谢有二位相助,我将来必当做牛做马报答你们。”
当牛做马倒是不必,从此以后你要受的苦还多着呢。檀真在心里暗暗腹诽道。
“你们兄弟情深够了,探望罪犯的时间到了,走走走。”一个拿着防爆叉的女狱卒走过来将秦重檀真二人叉下来,推二人往牢门口走去。
“二哥哥,保重啊二哥哥。”这一刻,水飘飘看着二人离去,似是有预感般预料到他们可能不会回来了。
“檀真……秦重……不要走……”水飘飘跪坐在地上,抬头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,声音极小。他既怕他二人听到,又怕他二人听不到。水飘飘的心情如潮水般起起落落,失望和失望在心中交替。
眼泪如晶莹的珍珠,沿着他那张迷人而又哀伤的脸颊缓缓滑落,那是他失望至极所凝结的液体。他的肌肤白皙如雪,此刻被泪水濯洗,更添一份凄美。他似风中摇曳的烛火,脆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;又如破碎的美玉,昔日的光彩不再。
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救我?为什么不更早一点来?泪痕渐渐风干,千头万绪涌上心头。无数个念头从他脑海里一一闪过,他开始思考那个极微小的可能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想说些什么,最终又化为无言的叹息。如墨般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,用来固定发丝的玉簪和冠应声而碎。碎玉染尘,不再洁白,连同他的心一起坠入万丈深渊。
酉时的钟声准时响起, 那几个女狱卒得脚步声如约而至。水飘飘心跳陡然加速,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,他无法预料他今天又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,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轻轻抖动。
那几个狱卒,身形高大威猛,身着冷酷的黑色制服,透露着一股威严。她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,由远及近的传来。
她们的面容严肃而冷漠,近乎残忍。其中一个女狱卒走到水飘飘的门前,戏谑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,让他觉得很不舒服。
“时间到了,水飘飘。”女狱卒的声音冷酷无情,上手把门上的锁解开。
水飘飘的身子一怔,麻木地看着来人。女狱卒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,走进了牢房中,先是制住了水飘飘的手臂,接着二人合力将他拖向了刑室,膝盖骨和地板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。
“自己上去吧。”女狱卒将人往地上一抛,指着前面两个刑具道。水飘飘破碎不堪的身